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姥姥的葡萄

信息来源:乳腺甲状腺外科 吴丽丽 发布时间:2019-01-14 浏览次数:2662

七月,荫荫夏木,叶叶如炙,当酷暑渐行渐远,入夜褪下清凉,秋天的前奏便悠悠响起,带来柔情果香,丝般甜蜜。

姥姥的院子历经三代,够大,也够老。院子一隅,葡萄架独占一方。流水落红香远,江水张,葡萄绿。每年,老藤都会吐出新芽,抛出藤蔓,拉开长须盘绕藤架,当叶子再也挡不住串串小花,当小小的葡萄探出脑瓜,便到了一年中最美好的光景。等待,漫长的等待,待它褪去青涩,浸上微红,晕了青紫,那粒独自成熟的小葡萄就可下架了。姥姥说,吃葡萄的小孩会变得又精又俊(又聪明又漂亮),我想吃葡萄,不是因为要变都又精又俊,我那是真馋。馋的连葡萄藤上都藤须我都要拔下来尝一尝。
  每年葡萄成熟的季节,我都会蹲守在葡萄架下,专职“防偷,防抢,防小鸟”。因为有一群馋娃在墙外观望,有赶不走的小鸟不分昼夜的偷吃。我去上学,姥姥就会在葡萄架上系上许多塑料袋,为我保卫葡萄。

当一串葡萄成熟大半,姥姥就会剪下来。用篮子装起来,弓着腰,蹒跚五里到我家送葡萄。姥姥的类风湿十几年,每天都要吃药,夜里会疼的睡不着觉,清晨起床会关节僵硬,手指关节都已变形,平时在家可以勉强照顾自己。姥姥腰也弯,腿也弯,走百步,便要坐下休息,还不忘招手让我回家。五里路,对于那时的姥姥,是一段漫长的路程,需要承受无尽的疼痛和喘息。那时的葡萄远没有现在的葡萄品种繁多,晶莹剔透,却有着当下没有的酸甜与回忆。小小的葡萄,大大的关爱。那是整个夏天的希望,是亲情的一种表达方式。

珠帐夜不收,月明坠清影。是隔十余年,梧桐树旁,晓风残月,再也不见“一架葡萄,清得池塘满”的小院,再也不会吃到姥姥家的葡萄。

月影,虫鸣,凉凉夜色清明。

每次路过姥姥院子,都会忍不住往那看一看,看到的却是破败的窗子,物是人非事事休。

记忆在,味道在,葡萄不在。院子在,屋子在,人却不在了。我已再种一株葡萄,愿它承载想念,再现往日荣光。

(仅以此文,感念疼我爱我的姥姥~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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